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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三流魔术师也想成为怪盗!(1 / 2)

那个橘色的脑袋在确认过周围的环境后,很快缩回了天棚上的内部结构里。紧接着,已经换了一身紧身衣的藤丸立香整个人从大概五米高的通风口处跳了下来,轻巧地稳稳落地——但是伴随着金属碰撞跌落的很大噪音:

爬起来的萨哈尔在藤丸立香现身的那一个瞬间里似乎觉得自己又行了,可惜赛维塔并不这么认为。于是,在从通风口冒出来的藤丸立香从半空中落下来的那可能连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萨哈尔已经又完成了“起身、预备冲刺,被绊倒,重新摔成一团”的整个过程。

“……”身着战斗服安稳落地的藤丸立香花了一点时间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向赛维塔的方向半是征询半是确认地表示,“我没想到他这么……活泼?”

“不论您接下来对他或者对我们有什么安排,我都劝您谨慎一点。”赛维塔摆弄了一下刚刚他用来绊人的链锯戟长杆,又放它重新变成无形的以太凭空消散,“大小姐,我得说您对‘索尔·萨哈尔’的印象在眼下里可能不太适用。”

从“移情”这两個字被贞德·Alter说出口之后,赛维塔就自然而然地理解了藤丸立香和这位新进囚犯之间发生沟通的整个过程当中,所有违和感的来源。他虽然是活在这个宇宙中的“亚戈·赛维塔里昂”,但毕竟也多认知到了一份“幻境中的亚戈·赛维塔里昂”的记忆。两相比较,作为当事人之一,他可以非常确信地说,他和所谓的“另一个自己”完全是彻头彻尾的两个人——当然,作为“同一个人”,他们之间理所当然地存在共性,但因为所处的环境差距太大,这一丁点共性实在不多。

既然,“赛维塔”之间相互有所差距,那么“萨哈尔”之间当然也同样。单看藤丸立香是否能意识到这一点。

“我对处置这种‘需要面对似是而非的同一个体’的情况还是有丰富经验的。”藤丸立香有些头疼地扶着额头,任凭改变自己位置的赛维塔插到她和目前正在和自己的动力背包作斗争、尝试再次爬起来的萨哈尔之间,顺带挡掉她的一大半视线,“不过这次可能确实是我太想当然了一点。至少在我的印象里,萨哈尔只是有点时候太一根筋,以至于不撞南墙不回头而已。”

“……我觉得这个印象不能算错。”赛维塔的语气似乎快笑出来了,“至少他确实一门心思地想找办法靠自己逃跑。这家伙在这方面的不屈不挠还挺叫人讨厌的。”

萨哈尔在这一来一回的交谈中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以一种重心下沉的备战姿势,活脱脱一只受惊的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好说他到底是被赛维塔身上显然是通过“非常规手段”出现的终结者装甲吓到了,还是被藤丸立香在这间机库中通过“非常规手段”出现的登场方式吓到了。反正,结论都是显而易见的:就算是阿斯塔特的大脑,在短时间内大量遭遇了意料外的突发事件和逻辑解释不通的预期外状况后,也多少有些停摆了。

看出了这一点的藤丸立香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就事论事:“我来跟你讨论一下有关米塔·阿什恩的事情。”

“……”

“……”

空气中盘桓起一种可疑的沉默,这让藤丸立香自己在两秒钟后忍不住开口反问:

“……等等,我先确认一下,没人觉得之前我决定知会海斯廷斯审判官朝对方要人,然后把这个指令发布出去之后,这个问题就结束了吧?”

“当然没有。”赛维塔抢在萨哈尔开口之前以反问作答,“但问题在于,大小姐,您为什么非得要分两次和我们讨论这个问题,并且在第二次谈话之前选取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别出场方式呢?”

藤丸立香再次顿了一下,然后选择顾左右而言他:“萨哈尔,你也不觉得对吧?”

“维尔恰克不可能乖乖放人。”萨哈尔咬牙切齿地做出论断,“她把我们都当做是她自己的资产,而对于她自己的资产,她是即便自己亲手销毁,也绝不肯出让给别人的。”

这也是为什么,萨哈尔如此坚持并急切地想要突破看守的封锁,只身一人回到维尔恰克审判官的黑船上。他不知道那艘船上正在发生什么,他唯一能确信的是,他多在这里耽搁一秒,米塔可能遭遇不测的概率就会提升一分。

可惜,这房间里真心实意地关心这个问题的应该只有萨哈尔自己。至少,赛维塔再开口时就丝毫没有提及这个被藤丸立香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我依然很在意您的出场方式问题,大小姐。西吉斯蒙德在哪?”

“——Alter亲,掐了他的内线通讯!”藤丸立香当机立断下令,又忍不住抱怨,“赛维塔,你就不能乖乖做一个安静的共犯吗?”

“那取决于情况是否对我有利。大小姐。”赛维塔带着混不吝的态度没大没小地回复,“考虑到您令人心有余悸的行动力有时会导致一些惊世之举,作为您理论上的护卫之一,我不得不为我自己的性命和未来考虑,通过想方设法地阻止您干傻事来保障我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很容易被发现的一个事实是,西吉斯蒙德,仅在这个领域中,显然比我更有建树。”

萨哈尔在思考,出现在对话中的这个“西吉斯蒙德”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个西吉斯蒙德。只可惜,他无法从这只言片语中为任何一种结论凑出决定性的证据,对话中的双方也没人想起来应该为他解释这个问题。

“……行吧。我确实是为了躲他才爬通风管的。”藤丸立香有点泄气地说,“他以为我在自己房间里休息,现在应该像往常一样守在门口。如果我的计划进行得足够顺利的话,我就可以在他发现不对之前通过通风管爬回房间里,可能还有几个小时用来睡觉。”

“你要做什么?”萨哈尔警惕地问。

他依然不相信周围的任何人,但他强烈怀疑自己可能打不过周围的任何人。在他意识到,即便自己穿上了动力甲之后,也依然没什么从眼前的“看守”手中逃脱的希望之后,和对方进行对话并做出一定的妥协,就显得合理且必要了。